师兄早就看准了，他是救不起师门的。

但是我可以。

我是他当年带回来的一个小妖，我知恩图报，必定结草衔环，继承他的遗志，燃烧修为甚至生命，扶大厦之将倾。

届时他再死而复生，接手这全部果实。

然后高高在上，不染凡尘的降谕：

「男子当心怀天下，挽狂澜于既倒，开万世之太平！」

似乎那些至暗时刻，都是他带领弟子走过的。

不会有人记得我陨落诛仙台，金丹被奉与师兄，徒留空壳腐烂。

长剑直指我的鼻尖，师姐怒不可遏：

「你看不到你师兄要死了吗？如今依然漠不关心，果真是妖兽无情！既如此，你便随他去吧！」

说着就要刺向我，幸好被师兄抓住：

「舒月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！他毕竟是我带起来的啊！」

师姐的剑在颤抖：

「可是他根本不关心你！」

「师姐觉得我冷血？」

我开口，将师兄扶起来：

「无人比妖更懂得报恩。

「我不会担心师兄，因为我会舍命相救。」

话音刚落，我抓住师兄的手，渡出去全部的修为。

「不！你会死的！」

师兄抗拒着要逃，可被我攥的紧紧的。

突然，我的手松开了，一脸的难以置信：

「师兄……

「你的身体，分明完好无损！」

此话一出，师姐妹睁大了眼睛。

一个不需要救治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渡法力的。

硬要接手不需要的东西，人会爆体而亡。

师姐立刻握住师兄的手。

没一会儿，她也怔愣的松开。

师妹也试探着伸出手去，片刻后怔愣开口：

「师兄，你……无恙？」

我急忙问：

「师兄为何要装死？莫不是……不想要我们了？」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
师兄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。

师姐妹看他的眼神，也带了些复杂：

「阿羽，不是这样的，对吗……」

我苍然一笑：

「师门凋零，师兄天资聪颖，想另谋出路，乃人之常情。

「可让我伤心的是——

「师兄如此放心装病，莫不是笃定了我们不会舍命相救？」

闻言，三个人都狠狠一僵。

是的，修仙之人，是可以放弃修为乃至生命保住另一人的性命的。